晚唐景福元年,秋。
巢湖水面烟波浩渺,一叶乌篷船破开粼粼波光,船头立着个青衣少年,眉目清朗,腰间悬着柄缠着粗布的长剑。少年名唤沈砚,本是庐州城郊农户之子,三个月前家乡遭乱兵洗劫,父母双亡,幸得江湖隐者所救,习得一身粗浅剑法,此番正要往扬州投奔远亲。
船行至湖心,忽闻芦苇荡中传来金铁交鸣之声。沈砚心中一紧,按住剑柄俯身望去,只见七八名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艘稍大的画舫,画舫上几名劲装汉子奋力抵抗,已然节节败退。为首的虬髯汉子左臂中了一刀,鲜血浸透衣袍,却依旧护着舱门,高声喝道:“徐先生快走,杨某断后!”
舱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走出个面容清癯的文士,身着青衫,手持羽扇,正是杨行密麾下谋士徐温。他望着围上来的黑衣人,面色沉静:“杨将军乃庐州柱石,若有闪失,淮南百姓危矣。”话音未落,一名黑衣人已然纵身跃起,长刀直劈徐温面门。
沈砚看得真切,那黑衣人武功狠辣,绝非寻常盗匪。他想起父母惨死之状,胸中热血翻涌,不及多想便纵身跃出乌篷船,脚尖一点水面,借着浮力掠向画舫。“住手!”少年喝声未落,长剑已出鞘,粗布纷飞间,剑光如流星赶月,直刺黑衣人后心。
黑衣人猝不及防,被刺中肩胛,惨叫一声跌落水中。其余蒙面人见状大怒,分出三人围攻沈砚。沈砚虽剑法初成,但身法灵动,加之隐者所传剑法重在防守反击,一时竟与三人周旋起来。虬髯汉子见状精神一振,横刀劈开身前敌人,高声道:“多谢小兄弟援手!”
徐温羽扇轻摇,目光落在沈砚的剑法上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他看出这少年剑法虽稚拙,却蕴含着道家养生炼气之妙,绝非江湖寻常路数。激战间,一名黑衣人暗中取出淬毒飞镖,趁沈砚不备射向他后心。徐温惊呼:“小心!”
沈砚闻言急转身,长剑横扫,将飞镖击落,却不料另一名黑衣人已然欺近,长刀直劈他左肩。千钧一发之际,湖面忽然驶来数艘快船,船上插着“杨”字大旗,数十名劲装士兵弯弓搭箭,箭雨如蝗般射向蒙面人。
“是杨节度使的援兵!”虬髯汉子大喜过望。蒙面人见状不妙,虚晃一招便要遁入芦苇荡,却被沈砚一剑缠住为首之人。那为首者武功最高,反手一掌拍向沈砚胸口,沈砚只觉一股阴寒内力袭来,气血翻涌,却依旧咬紧牙关,长剑直刺对方咽喉。
“找死!”为首者怒喝一声,手腕翻转,长刀格开长剑,正要再下杀手,忽闻一声暴喝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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