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明朗接过来扫了一眼,眉头皱了起来。
东岭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农业综合服务中心主任,这个头衔听起来比农技站科员大了不少。
但厉明朗在省里待过,知道东岭开发区是个什么地方。
那是三个村交界的荒地,五年前划出来说要搞开发,结果一栋楼都没盖起来,只有一个破旧的管委会办公楼和一条烂泥路。
更要命的是国家高铁规划线路要从那里过,征地工作卡了两年,农民和政府僵持不下,项目彻底停滞。
“这是明升暗降吧。”
厉明朗把调令收进口袋,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。
女副组长没有否认,只是叹了口气。
“省里有些领导对你的做法不满意,说你不守规矩、不讲程序、爱出风头,虽然这次定性是紧急避险,但还是有人想把你挂起来。”
“东岭那个地方是个烂摊子,你要是能把征地的事办成那就是大功一件,要是办不成……”
后面的话她没说完,但厉明朗听懂了。
办不成就是能力不行,以后升迁的路子彻底堵死。
这就是官场的规矩,用一个无解的难题把你困住,让你自己烂在那个位置上。
宋清熙这时候打来电话,听说调令的事之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。
“老公,这事我去找人说说,东岭那边的情况我了解过,不是一般的难搞。”
“不用找人,我去看看。”
“你去看什么,那边的农民根本不跟政府谈,给多少钱都不卖地,死活不松口。”
厉明朗挂掉电话没有解释,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。
农民不卖地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是价格没谈拢,要么是有人不让他们卖。
第一种情况好办,加钱就行。
第二种情况更有意思,说明那块地上有利益冲突,有人在中间吃差价。
阿良当晚就打来电话,消息灵通得像是安了窃听器。
“厉哥,东岭那边的事我打听过了,有点邪门。”
“怎么邪门。”
“那边有个公司叫鸿盛建材,专门干收地的生意,但他们收地的方式不是给钱是吓人。”
“吓人。”
“有农民不听话的,井里被灌农药,庄稼全死,人也住院了,这事闹得挺大但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“公安不管。”
“管不了,据说上面有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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