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任何一件事情抬出来都叫人觉得匪夷所思。
闻潮生身上的道蕴伤,是田静对于闻潮生的认可,而能获得田静这种顶尖的五境强者认可,显然闻潮生的本事是真的不小。
“你修行过什么奇异的武功,竟然可以压制如此严重的道蕴伤?”
面对龚未才的好奇,闻潮生却笑道:
“天机楼难道没有这样的武功?”
龚未才沉默片刻。
“有。”
“但你不是天机楼的人,所以你不应该有。”
闻潮生反驳道:
“天机楼的武功有许多也是从天下各处搜罗而来,并非皆是天机楼自己开创的,既然他处有,我如何不能习得?”
龚未才不知如何反驳,一时间又开始心烦意乱。
“既然你死不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“但愿你不会让老师失望,否则……你会死得很惨。”
说完,龚未才就转身离开。
只是这一次,他的脚步声在夜色里显得很清晰,不似来时那般快过了清风。
当他背对闻潮生走出了第五步的时候,被后者叫住:
“就这么离开,你甘心么?”
闻潮生的声音如夏日飘飞的柳絮一般在风中回荡,龚未才便顿住了脚步,他未回头,也没开口,沉默得像是一块石头。
“龚大人,你知道我死不了。”
“今夜来找我,你有心事。”
龚未才跳动的心脏忽地揪紧,他仍旧没有转身,衣服在暮色里随风飘浮。
这一刻,龚未才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难堪。
他进退两难了。
闻潮生没有再多说,静静等待,等待龚未才终于转过身,一双冰冷的眸子凝视着他。
二人对视的那一刻,龚未才忽然觉得周围变得黑暗,看不清楚,而闻潮生就是那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野兽。
他敏锐,洞悉人心,身体中藏着与表面全不相符的危险。
眼前的闻潮生明明看着很年轻,却总带给了他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,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抑制地滋生出了耻辱。
难道他在修行方面不如闻潮生,在老师面前不如闻潮生,而今在这为人处世方面也不如闻潮生?
什么都不如,那他又是什么?
龚未才攥紧了拳头,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嫉妒,在这一刻又疯狂地燃烧起来,烧成了一片一片的愤怒与眼中、语气中的冷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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