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膝盖站起身,抖落掉棉裤上沾的灰,语气不容置疑,“柱子,赶紧的,按咱刚才商量的办!后厨稳住,我去跟外头排队的说道说道。
就说……就说东家押运的羊车半道耽搁了,今儿晚上就上酸菜白肉锅和几样硬实小菜!先把场子圆过去再说!”
老爷子说着,抬脚就往后门走,准备去前头安抚客人。
王铁柱心里刚燃起的那点小火苗,“噗”一下被宫师傅这盆凉水浇得透心凉。
他耷拉着脑袋,也跟着往外挪步,想着怎么跟那些眼巴巴等肉的食客解释。
一天?打猎?
还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打那比兔子还精的大黄羊?
宫师傅说得对,神仙来了也办不到!
两人一前一后,刚掀开厚棉帘子迈出后厨小门,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新鲜雪粒,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。
宫师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浑浊的老眼习惯性地先往吉普车那边一瞥。
准备看看陈光阳是不是真如他所料,一脸晦气地空手而回。
就这一瞥!
宫长贵整个人,像被零下四十度的冰坨子瞬间冻在了原地!
他佝偻的腰杆猛地挺直了半分,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得溜圆,眼珠子几乎要从那爬满皱纹的眼眶里凸出来!
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山羊胡子,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那张饱经风霜、向来古井无波的老脸,此刻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,仿佛看到了山精野怪驾着祥云落在了他眼前!
旁边的王铁柱本来垂头丧气,猛地撞上突然定住的宫师傅,差点一个趔趄。
他刚想问“您老咋了”,顺着宫师傅那凝固的视线望去……
他张开的嘴巴,就再也合不拢了!喉咙里发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抽气声,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!
店门口昏黄的灯光下,陈光阳那辆沾满泥雪、风尘仆仆的绿色吉普车,如同一个满载而归的钢铁巨兽,静静地趴在那里。
而车顶棚上,赫然堆满了东西!
不是行李,不是杂物!
是黄羊!膘肥体壮的大黄羊!
一只叠着一只,横七竖八,却又沉甸甸地昭示着它们的分量!
那油光水滑的黄褐色皮毛,在灯光下泛着生命逝去后特有的、湿润的微光!
健硕的体型被绳索粗略地捆绑固定,但依旧能看出那厚实的腰板和鼓胀的肚腩。
正是秋膘贴得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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