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午,林沄锦突然变得浑浑噩噩。脑袋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反复召唤:“林沄锦,林沄锦……”她趴在课桌上,眼前反复出现姥姥的坟头,还有堂口被拆后那空荡荡的堂屋。下课铃一响,她几乎是本能地收拾东西,踏上了最后一班从市里返回林家坳的公交车。
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,末班车的灯光刺破水雾,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车厢里空荡荡的,只有林沄锦和一个蜷在后座的老太太。老太太戴着斗笠,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,身前放着个竹篓,篓子缝里渗出来的血水在地板上汇成小溪,顺着车厢的缝隙往下滴,带着河泥的腥气。
林沄锦胃里翻江倒海,她靠窗坐着,尽量避开那股腥气。车刚驶进郊区,老太太突然开口了,声音沙哑得像磨沙子:“姑娘,买条鱼吧?刚从黑水河捞的,现杀的替身鱼,便宜卖给你。”
林沄锦猛地回头。老太太已经摘下了斗笠,腐烂的脸颊上爬满白色蛆虫,一只眼睛吊在眼眶外,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。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指甲缝里塞满黑泥,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。“你看这鱼多新鲜……”老太太掀开竹篓的盖子,林沄锦的尖叫卡在喉咙里——竹篓里根本没有鱼,泡在黑血里的,是一颗婴儿的头颅,眼睛还圆睁着,正是她五岁那年掉进冰窟时,在水里看见的那张脸!
“十八年前就该收你当替身,偏偏被那胡三太爷坏了事……”老太太的脸慢慢裂开,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皮肤,“你拆了堂口,胡家仙护不住你了,这次看谁还能救你!”
柳精精强按冲动:主人需要磨砺!她隐匿着气息,神识死死的锁住老太太,只要主人不敌,她就会立刻冲出来!
沄锦手掐法诀,一段口诀还没念完,就被一股蛮力按在座位上。老太太的嘴越张越大,里面全是锋利的牙齿,带着腥气的口水滴在她的脖子上。柳精精唰的一下从手腕见飞出,与此同时,公交车突然猛地急刹,林沄锦撞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,眼前一黑。等她缓过神来,回头一看,车厢里已经空无一人,老太太和竹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司机趴在方向盘上,天灵盖像被撬开的罐头,脑浆糊在仪表盘上,红白相间的液体顺着方向盘往下流。挡风玻璃上印着一个巨大的血手印,手印边缘缠着几根银白的狐毛,正是胡墨尧尾巴上的毛。车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狐啸,林沄锦推开车门冲进雨里,看见巷口闪过一道白色身影——三条蓬松的狐尾在夜色中展开,像盛开的昙花,带着金色的微光,正追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巷子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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