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念云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红烛,又看了看一脸恳切焦虑的柳承志,心中并无多少快意,反而觉得有些悲凉。
权势二字,竟能将人逼迫至此。
她没有立刻叫柳红烛起来,也没有去看那些礼物,只是对柳承志福了一福,声音平静:“柳大人言重了。此事既然府尊大人已在查办,自有公断。
念云一介学子,当不起大人如此大礼,柳小姐也请起身吧。”
她语气温和,却带着明显的疏离,既未说原谅,也未显怨怼,将皮球又轻轻踢回了“公断”二字上。
柳承志心下一沉,知道宋念云不是轻易能被说动的人。
他连忙道:“宋姑娘深明大义,柳某感激不尽。
只是这孽障所行,着实可恶,不仅伤了姑娘,更损了府试清誉。
柳某自知罪责难逃,这些薄礼,聊表歉意,万望姑娘收下。
日后姑娘但有所需,柳家必竭尽全力。”
他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礼物,又狠狠瞪了柳红烛一眼。
柳红烛会意,忍着屈辱,以头触地:
“求姑娘原谅……我愿当众向姑娘道歉,澄清误会……
只求姑娘……在侯爷面前,能……能美言几句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,她说得极其艰难。
宋念云听到“侯爷”二字,眼波微微一动。
她明白了,柳家如此惶恐卑微,根源还是在于江修染。
李知府想必已将他的“关照”透露给了柳承志。
她沉吟片刻。柳红烛固然可恨,但柳承志毕竟是一府通判,若真逼得太紧,狗急跳墙,未必是好事。
自己还要在青州读书科举,有些关系不宜彻底撕破。
况且,此事的主谋已基本清晰,自己清白已证,若柳家能付出足够代价,并保证不再生事,倒也未必非要赶尽杀绝。
念及此,宋念云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平静,却多了几分分量:
“柳大人,柳小姐,请起吧。此事关乎科场法纪,自有府尊大人与朝廷律法裁断。念云相信府尊大人会秉公处理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柳承志:
“至于侯爷那边……念云人微言轻,本不该多言。
但侯爷向来明察秋毫,重事实、讲道理。
只要此事能水落石出,真凶伏法,还考场一个清净,侯爷想必也不会迁怒无辜。”
这话说得颇有技巧。既未承诺什么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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