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宁卫的城门,在沉重的“吱嘎”声中,向内敞开。
宁王朱权一身华贵王袍,站在城楼上。他单手负后,另一只手端着夜光杯,俯瞰着城门外那个骑马而立的男人,他的四哥,朱棣。
打开城门,是他的表态。
但这不代表,他朱权就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,连同这大宁卫数万兵马,全押上去。
这帮从西域来的所谓“狼骑”,是龙是虫,得亲眼验验货。
“传令。”朱权头也不回,对身后的心腹将领吩咐,“让朵颜三卫在主道两侧列阵。都给本王把腰杆挺直了,拿出草原雄鹰的气势,别让燕王府的人,小瞧了咱们!”
“王爷英明!”那将领心领神会,转身离去。
片刻之后,三千名朵颜三卫精锐,如两道铁水洪流,在城内主道两侧排开阵势。
这是朱权手中最锋利的刀,是他观望天下的底气。
骑兵们赤着古铜色上身,肌肉虬结,狼头刺青狰狞。他们手中的弯刀在寒风中泛着白光,胯下的宝马不安地刨动蹄子。
朱权心里有了底,这才是他大宁卫的排面。
他就是要让朱棣看看,他宁王朱权,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!
就在此时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地面,开始有节奏地抖动。
起初动静很轻,朱权没在意。可那颤动越来越强,城楼垛口的砖石都开始掉灰。
朱权手里的酒杯,酒水晃了。
城门外,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浓重的黑线,正以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势,高速涌来。
城墙上的守军,脸上的好奇迅速变成了凝重,最后只剩下傻眼。
那不是一支军队。
那是一片正在移动的,由钢铁和血肉构成的黑色山脉!
没有旗,没有吼。
只有整齐到让人心慌的马蹄声,汇聚成一股洪流,要将前方所有阻碍全部踏平。
当第一排骑兵踏入城门,整个大宁卫的嘈杂声都消失了。
街边看热闹的百姓,一个个缩回屋檐下,只敢从门缝里偷看。
这些骑兵,从人到马,全身都被包裹在漆黑的重甲中。甲胄上全是深浅不一的老伤,每一道都在诉说一场血战。
他们头盔的面甲是扭曲的恶鬼造型,只留出两个黑洞洞的窟窿。
看不到脸,只能看到那窟窿深处,一片杀人杀到麻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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