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广州是挺好的,就是太累了。”我想了想,说道,“还是家里好,踏实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朱玲接过话茬,她的声音很温柔,像春风拂过湖面,“我们这马伏山虽然偏,但空气好,人也实在。你能回来,真是太好了,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,相互照应着点。”
几位女老师又聊了一会儿,各自买了东西就离开了。超市里只剩下我和朱玲,风扇依旧在“嗡嗡”地转着,吹起一阵凉风,吹散了空气中的热气。
“你还没吃饭吧?”朱玲看着我手里的薯片,笑着说,“这东西顶不了饿,不如我们聊会儿天,等会儿一起去食堂吃午饭?”
我点了点头,把薯片放回货架上。其实我并不想去食堂,我怕遇到太多熟悉的人,怕他们问我在广州的经历,怕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。
朱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她拉着我在超市的长椅上坐下,轻声说:“我知道你刚回来,可能还有点不适应。其实没关系,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很好相处,时间长了,你就会觉得像一家人一样。”
她的话像一股暖流,瞬间涌上我的心头。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,突然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她说。
“朱老师,你知道吗?我在广州的时候,最想念的就是马伏山的山山水水。”我打开了话匣子,语速也快了起来,“我在冠花帽厂打工的时候,每天都要进入车间收绣花数据,每一个月都要为每一个员工办饭卡,算伙食账,每月都要办墙报,写简报,搞宣传。那个厂很大,有上千个工人,每天都很吵,空气里都是线头和布料的味道。可我每次看到绣花时,就会想起马伏山的朵花,想起春天漫山遍野的映山红,想起夏天池塘里的荷花,想起秋天山上的野菊花……”
我越说越激动,眼睛里泛起了泪光。在广州的五年,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话,我怕别人笑话我“矫情”,怕别人觉得我“不合群”。可在朱玲面前,我却觉得无比放松,仿佛她就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友。
朱玲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点点头,眼神里充满了理解。“听起来,你在广州的日子也挺不容易的。”她轻声说,“不过,你能把工厂里的绣花和家乡的花联系起来,说明你心里一直装着马伏山。”
“是啊,”我擦了擦眼睛,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我总觉得,不管我走多远,马伏山都是我的根。”
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个中午,从广州的工厂,聊到马伏山的变化,从各自的家庭,聊到对未来的憧憬。我忘了时间,也忘了饥饿,直到超市的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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