沼吞噬了?
四年广州打工的日子突然在眼前闪过:流水线上昼夜不停的机器声,出单身屋里潮湿的霉味,过年时挤在绿皮火车上啃冷馒头的滋味……那些辛苦不就是为了今天吗?为了能回到家乡,站在三尺讲台前,过安稳日子。
“救命啊!谁来救救我!”我又喊了一声,声音带着哭腔,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。稀泥已经漫到胸口,吸力越来越大,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发飘,像要被这片沉默的沼泽吸进去,永远沉在黑暗里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:“那边是不是有人?”
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用尽最后力气喊道:“有!我在这里!陷进去了!救命!”
“别动!我们马上过来!”那个声音清晰了些,带着急促的慌张。
我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沼泽地边缘的芦苇丛晃动起来,两个人影跑了出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人,手里扛着什么东西。他们越跑越近,我看清领头的是个穿着的确良白衬衫的高个子男人,约莫四十岁,戴着副黑框眼镜,额头上渗着汗珠。
“千万别挣扎!越动陷得越快!”他一边跑一边喊,声音沉稳,像定心丸似的落进我慌乱的心里。
他们跑到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,另外两个人放下肩上的东西——是几块长约两米的干木板。戴眼镜的男人指挥着:“把木板铺过来,搭成个桥,小心点,别踩空。”
两块木板被小心翼翼地铺在稀泥上,虽然微微晃动,却稳稳地连成了一条通往我的路。戴眼镜的男人趴在木板上,一点点往前挪,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上,他也顾不上扶。
“把手给我!”他伸出手,掌心宽厚,沾着点泥土。
我哆嗦着伸出手,他一把抓住我,力道大得惊人。“抓紧了!别松手!”他喊着,身后的两个人也抓住木板另一头往后拽,我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往上拔,稀泥发出“咕叽咕叽”的声响,像不情愿地松开了纠缠的手。
几分钟后,我终于被拖到了坚实的地面上,浑身裹着黑褐色的稀泥,瘫在地上大口喘气,胸口还残留着被压迫的钝痛。戴眼镜的男人蹲在我旁边,递过来一瓶水:“慢点喝,没事了。”
我接过水,手抖得拧不开瓶盖。他帮我拧开,我猛灌了几口,冰凉的水流过喉咙,才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。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我哽咽着说,抬头看向他,突然觉得有点眼熟。
“你是……马伏山那边的吧?”他看着我,突然笑了,“我叫冉瑞华,在清流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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