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热汤暖腹,有同路人为伴,有明天的活计在心里揣着。这荒岛的夜,竟比他住过的任何客栈都要安稳。
夜露顺着棕榈叶尖往下淌,打在营地的帆布帐篷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冉欣柔蜷在铺着干草的木榻上,呼吸渐渐匀净——白日里她的身影像只不停歇的蜂,从清晨熬粥时搅动陶罐的木勺,到午后分发草药时指尖的薄茧,再到睡前给守夜人裹紧的毡毯,连鬓角的碎发都沾着灶间的烟火气。此刻她眉头微松,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,许是梦到了蒸笼里冒尖的白馒头。
营地像被按下了静音键,只有风掠过木栅栏的呜咽,和远处海浪拍礁石的闷响。独孤战靠在瞭望塔的木柱上,指间的火把明明灭灭,映得他侧脸的轮廓忽明忽暗。慕寒蹲在他脚边,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的沙砾,声音压得极低,像怕惊飞了夜栖的海鸟:“也幸好这里危险重重,没有什么海盗出没。要不然,咱们还真不能这么松懈。”
火光在独孤战眼底跳了跳,他望向黑沉沉的海面,那里偶尔翻起银亮的浪尖,像是巨兽吐着信子。“没错。”他喉间滚出低低的回应,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,“那些虎鲸和鲨鱼虽凶,倒也算替咱们看了门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,“但也犯不着谢它们——前几日阿武去礁石区捡海螺,腿肚子被鲨鱼鳍划了道血口子,现在还拄着拐呢。”
慕寒忽然笑了,火光映得他眼里亮闪闪的,像藏了两颗星:“说起来,我听老渔民讲过,虎鲸肉是极品。切薄片蘸姜汁,入口能化,带着点海水的清鲜。还有那油脂,炼出来透亮得像琥珀,抹在干裂的木船上,能顶半年不渗水。”他说着舔了舔嘴角,仿佛那鲜味已经漫到了舌尖。
独孤战瞥他一眼,嘴角勾了点弧度:“你倒敢想。上次勘察队远远见着虎鲸群,那背鳍露出水面半人高,一口就能把小木船咬成碎片。真要打它们的主意,怕是咱们这点人,还不够塞牙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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