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平银场叛乱的消息传至无锡县衙时,朱高炽正在翻阅清丈册籍,听闻奏报后,他只是指尖微微一顿,脸上不见半分慌乱。
将手中册籍递给身旁幕僚,朱高炽沉声吩咐:“无锡清丈事宜暂交杨士奇督办,传我将令,即刻启程前往饶州府指挥使司!”
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,朱高炽率领三千锦衣卫缇骑,星夜疾驰,不过两日便抵达饶州府指挥使司。
饶州府指挥使陆丰早已率麾下将官在衙门前跪迎,见朱高炽下马,他额头抵着地面,连头都不敢抬,浑身止不住地发颤。
踏入指挥使司大堂,朱高炽径直坐上主位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陆丰,沉声道:“陆指挥使,永平银场叛乱,数万乱军盘踞作乱,祸乱饶州地界,你可知罪?”
陆丰身子一颤,磕头如捣蒜:“末将知罪!末将疏于防范,致使乱军势大,恳请殿下降罪!”
“知罪便好。”朱高炽语气淡漠,手指轻叩桌面,一声声脆响在寂静的大堂里回荡,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,“本王且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。这场叛乱绝非偶然,短短半月便从三千匠人扩增至数万之众,粮草兵器源源不断,若无人在背后提供支持,绝无可能成此气候。你身为饶州府指挥使,手握一方兵权,镇守此地安危,辖境内出了这等动摇社稷的叛乱,当真半点风声都未曾听闻?那些士绅家族往来密切,暗中输送钱粮器械,难道就没有一丝蛛丝马迹落在你的眼里?背后究竟是哪些士绅家族在推波助澜,又是谁在居中联络、统筹谋划,一一说来!”
朱高炽的声音陡然转厉,目光如利剑般直刺对方,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锐利,容不得半分隐瞒与狡辩。
陆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,浸湿了身前的地面。
他连连摆手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爷明鉴!末将绝未参与其中!只是……只是此前确有几分察觉。近月来,饶州境内诸多士绅往来频繁,行踪诡秘,往日里互相瞧不顺眼的家族,竟频频在茶楼酒肆密会,甚至有不少外府的士绅乔装改扮潜入境内,见面时皆是屏退左右,窃窃私语。更有甚者,常有大车深夜运送粮秣铁器出城,车辙深陷,显然装载极重,护送之人皆是精壮汉子,腰间鼓鼓囊囊,一看便是带了兵器,末将当时只以为是寻常商贾往来,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未曾深究……”
他咽了口唾沫,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,不敢有丝毫隐瞒,颤声道:“依末将推测,此事绝非饶州一府的士绅所为!永平银场叛乱从三千匠人扩增至数万之众,所需粮草兵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