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城公主闻言,轻轻替李宽掖好被角,接着又伸出手来,轻轻拍了拍兕子的肩膀:“兕子,咱们先回去,别打搅你二哥休息。”
“我……”兕子闻言就想拒绝,可长乐公主却在此刻轻声道:“兕子,听话。”
兕子闻言抿了抿嘴,随后她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兄长和阿姊们,末了小声道:“那阿姊,我们把帐篷再移过来一些,靠二哥近一点儿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长乐公主闻言柔声道:“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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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您醒了?”
当李宽从昏睡中醒来时,他的帐篷里,还保持清醒的,就只有一人。
小天师,张镇玄。
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”李宽望着头顶的帐篷,他大概能猜出自己是怎么躺在这儿的。
“寅时了,”张镇玄闻言小声回了一句,接着指了指在靠近门口位置打地铺的李承乾、李恪、李泰、李祐、李愔以及李治六兄弟:“几位殿下,都累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李宽闻言从床上起身,探出头去,只一眼,就发现某位“守成之君”的睡相极其之差,整个人横躺不说,那脚丫子就搁在他四哥的脑袋旁边——也难怪青雀做噩梦,这会儿鼻子还在痛苦的抽搐呢。
“殿下,给。”张镇玄来到李宽窗前,将一封信交给自家家主。
“……”
李宽没有问写信之人是谁,他默默打开信封,将信取出。
宽儿吾孙,见字如面:
汝见此信时,祖父当已安厝献陵矣。
祖父深知,若有此一日,届时世间最哀者,莫过于汝这痴儿也。
乖孙,勿悲,人生在世,谁能不死?
况祖父此生并非虚度,吾自太原起兵,历经七载光阴,终取天下,这般光景,亦当得一声 “壮哉”,汝以为然否?
昔年汉高祖刘邦定天下,亦耗时七载。
吾固远不及汉高祖,然吾终成唐高祖矣。
吾之一生,能有此番成就,早已知足。
祖父此去,乃赴汝祖母之约——吾会亲口告之汝之祖母,乖孙已成才,且远胜其父多矣。
吾料汝祖母闻之,自当大喜。
宽儿,汝念信至此,亦自当开怀。
另,下葬日,汝观皇祖之陵,气派否?
然气派虽盛,身死之后,陵寝壮丽又何益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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