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宣儿赶不及筑基了……’
‘宣儿,这些年湖上如何?’
可在生命的终末,这两个字响起时,他无声地呜咽起来,手中的玉刀攥得紧紧的,毫不犹豫地扯开另一侧,贯入胸口,粗暴地一剜:
“咚…咚…”
冰凉的触感从手边划过,再次砸在地面上,眼前晃动的人影更多了。
那背弓的猎人身边侧身站了一人,一身白衣,手中抱着青尺剑,俊俏的面上满是笑容。
老人感受到手边隐约的触感,面色苍白的病弱少年正跪在他身边,很是心疼的替他把手扶起来,少年身边侧身站着一人,身材颇高,双眼明亮,智珠在握,满是希望地直视前方。
只有黑衣的阴鸷青年急速地从他后方走过,低头侧身立在身后,抿着唇,似乎不怎么看他。
站在黑暗中的人影更多,身披雷霆双目炯炯的男子、手持寒锋俊俏似美的青年、柔弱沉默一言不发的女子,以及静静跪在他身后的妻女。
还有那一位,从黑暗中走出来,站在众人身前的男子。
他看起来真是年轻,不过三十岁上下,李玄宣想…他可能还不到三十岁,那张脸没有俊俏或者锋利的地方,是很温和的,手里握着一卷书卷,站在遥远的黑暗里,就这样隔着众人,笑着看着他。
李玄宣没有见过他。
父亲。
李玄宣攥着刀,失神地跪着,他想要起来,可身体已经太过勉强,他踉跄了几下,重新坐回去,可所有的目光依旧集中在他身上,或温和,或威严,或期许,或敬爱…
在朦胧的月光中,在此生终末的幻想里,老人终于低下头,他目光移动,慢慢挪到了身边那小小的物什上。
那是一枚竹杯,一枚又一枚的令牌插在里头,在月光下散发着皎皎的光辉。
老人伸出干瘦的手,轻轻地把它拿起来,捧在双手之中,吃力地晃动了一下,那杂乱的竹签撞击着,滑落之间,砸下来一枚。
这枚签不过一掌长,一指宽,上方用墨笔着了:
【陇郡儿】。
这三个字写的略显草率,似乎是很老的曲子了,正面朝上,静静地躺在地面上。
李玄宣干瘪的眼睛凝视着,他伸手去拿,转动此签,却见这背后青笔涂朱,写了三个字。
【芦荡缘】。
这三个字好生飘逸,色彩鲜明,好像有万分玄妙,夺人心魄,他放了手,缓慢地晃动着竹筒,清脆的碰撞声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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